日前举行的“2023上海电视剧制播年会”传出消息,电视剧《千里江山图》已进入剧本创作阶段。同一天,“‘江山千里望无垠’——孙甘露长篇小说《千里江山图》研讨会”在com6774澳门永利举行。
“《千里江山图》出来之后,拍电视剧、电影的导演络绎不绝找来,想联系版权。”《收获》主编程永新直言,看到这部作品“完全出乎意料”,“那么好看、那么精彩,特别像戏剧剧本。”复旦大学教授陈思和感到“整个故事的辩证叙事很有意思,读起来非常吸引人”。“一部耐读、有整体感的小说,从多处关键性细节上可以看出作者构思缜密。”上海交通大学教授吴俊说。com6774澳门永利教授罗岗认为,透过《千里江山图》可以更好地理解孙甘露这一代先锋作家。
复旦大学教授郜元宝提及2016年在北师大举办的一场关于先锋文学三十年的讨论会,“先锋转身的焦虑在当时到达了高峰,但也有很多期待。先锋作家在不同时段转身,最后一个居然是孙甘露,他提供了一个独特的个案。从先锋在天空飞翔的姿态转到地面,这个地面不是今天的现实生活,而是近代中国革命最难、最关键的时期。”
不少人认为《千里江山图》是一部谍战题材小说,陈思和对此并不认同。在他看来,这部小说沿着革命历史题材的脉络,表现的是过去文学作品中很少触及的“看不到的战线”,“一个无畏牺牲的、英雄的故事。这段历史的写作具有填补空白的意义。”
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梁展提到,在《千里江山图》的人物谱系中,读者看到的是更加丰富、复杂的政治光谱,以及政治的复杂性所塑造的复杂人性。“比如在叶启年这个人物身上,时而是政治信仰战胜儿女情长,时而是儿女情长几乎毁掉这种信仰。书中有一节设置独具匠心,利用孟老这个特殊人物,对叶启年所谓的信仰展开了一场灵魂的质询。”
孙甘露沉潜多年后的这部作品在程永新看来,是其个人创作的一次“渡江”,“从形式上看,《千里江山图》是从彼岸回到了此岸,从精神气质上又是从此岸出发去彼岸。这部作品里有孙甘露过去没有涉及过的写法和节奏。”
com6774澳门永利教授毛尖形容,《千里江山图》是一次时空的再出发,是先锋的自我革命,是革命和爱情的版本升级。“以前我们一直讲孙甘露的语言突破,我觉得他在这部作品中有更大的突破,从内里的突破走向了外面的突破。”毛尖谈到,18万字的《千里江山图》没有出现过“爱情”这两个字,“孙甘露没有时间给他们谈情说爱。读到最后,我们看到书里的人物跑在特务前面,为我们遮风挡雨,看到他们对这座城市的爱,毫不犹豫地用肉身写下给上海的情书。”
“从高度主观性的语言变成冷静到零度叙事的语言”,郜元宝以此概括孙甘露的“脱胎换骨”。复旦大学教授王宏图说:“孙甘露还是他,革命与先锋是一体的。先锋意味着打破语言的惯性。语言是我们存在的家园,也是构筑日常生活的外壳,先锋派就像革命家用炸弹把语言的外壳炸毁。革命与先锋有着隐秘、共生的联系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孙甘露不仅为我们唤回了革命的记忆,也让我们对这座城市的认识增加了一种维度。”
《千里江山图》写的是90年前发生在上海的故事,全书终篇是“一封没有署名的信”。信里写道:什么时候你再去龙华吧,三四月间,桃花开时,上报恩塔,替我再看看龙华,看看上海。还有报恩塔东面的那片桃园,看看那些红色、白色和红白混色的花朵……
“读完这封没有署名的信,回过神来,细细重读全书,才发现在《千里江山图》中出现过很多封信,小说中的人物大多担当着信使的角色。这是一部关于信和信使的行动之书、信念之书、生命之书。”在世纪出版集团总裁阚宁辉看来,《千里江山图》是孙甘露写给历史、写给上海的一封信,也是写给未来、写给三四月间桃花盛开的春天的一封信,更是由作家和他笔下的人物一起用生命书写、用行动投送,由今天的读者以强烈的精神共鸣接收和阅读的一封信。
这封信“可以写在云上,或者写在水上,世间任何人都可以看到”,这封信来自在这座城市不断投递出思南读书会、上海国际文学周,投递出文学与生活、文学与城市亲密关系的“上海邮差”孙甘露。研讨会最后,孙甘露坦言:“我60岁以后,思想上确实发生很大转变。但如果要说什么派,我感觉我今天仍然是先锋派,我没有变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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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丨施晨露
来源丨解放日报
编辑丨赵一航
编审丨戴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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